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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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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狹小一方,阿顏咽了口水時,不自覺舔了舔自己有些幹燥了的嘴唇。

體內的燥熱攪得她氣息有些不穩,原本還規矩放在自己身側的手竟鬼使神差地順著葉僅的手肘攀上了他的肩頭。

她承認鬼迷心竅了一點,她就想找找看有沒有可以讓她涼快一些的東西。

可摸著摸著卻發現葉僅的脖子也挺燙的,頸間還多了因為克制多出來的青筋。

事到如今,她難受呀…

可惜裴湛不在,想來其實葉僅除了年紀大一些,也沒什麽不好的,露水一夜而已,他不會拒絕的吧…

仰頭去尋他的唇。

竟然有股子冷杉味…

只是,她才只碰到他的嘴角,就被男人側頭避開了。

她的唇瓣擦過了他的耳骨。

她不明白,葉僅為什麽要克制,明明他都已經這樣了…

“大人…”

繾綣的聲線下,膝頭去觸碰他的腿。

周圍沒有光亮,看不清神情,但她能感受到葉僅先是僵了一下,卻在斂下自己有些不穩的氣息後,朝她默默移開了些身子。

連帶著那一方熾熱。

給了她一些空餘的同時,又有一陣空虛襲來。

“嘎吱~嘎吱~”

“哐~”

一陣寒風經過,關上了那厚重的殿門,也喚回了阿顏一些神智。

床底下確實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不行不行,阿顏隨即唾棄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葉僅將來做了駙馬,裴嫵和裴湛都不會放過她的。

更何況她也不想以後再多一條和他們裴家的牽扯。

想想怎麽都是麻煩比較多。

真倒黴,她怎麽就碰上葉僅了呢?

阿顏盡力平覆自己的心緒,閉上眼睛不停地告訴自己,不就是一些春.藥而已,她可以自己扛過去的…

“姑娘,出去吧。”

阿顏這邊剛深深吸了一口氣,耳邊便傳來了葉僅的聲音,思緒樊籠下,想起,她一直都覺著葉僅每次說話時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連聲音都冷冽地要死。

她之前還同人打趣過,不知道葉僅在床榻間是不是也是這般無情。

報應,感覺這是她當初編排別人的報應。

葉僅挪開了一旁的木板,翻身離開了她的身側。

見她遲遲沒有動靜,開口詢問道:

“姑娘,需要葉某搭把手嗎?”

聽到詢問,阿顏睜開眼,入眼便見葉僅彎著個腰,向她伸出了手。

借著窗外的約光,看到他的掌心還有一絲緋紅。

她適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從來沒有人“姑娘姑娘”地叫她。

還是有點撓心。

“不…不用了,大人。”

沒有去接他的手,她怕她忍不住。

藥性讓她的腦子還有些混沌,從床底下出來的時候,猛的一擡頭,竟然撞上了床下面的橫梁。

“唔~好疼~”

太丟臉了…

她都聽到了葉僅掩在嘴角下的輕笑聲。

不過倒是讓她清醒了幾分。

踉蹌間,她捂著腦袋起身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見葉僅轉身背對她開始整理起了衣袍。

想起方才…

也正常,總不好那樣對著她。

沒想到一個受文人墨客仰望的葉家當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可是他剛才又躲開了她…

所以她之前為什麽會覺著葉僅那方面有問題?

還有她當年到底是怎麽會有這個猜想的。

“大人,您能不能救救我?”

開口已是婉轉淒憂,還帶著聲聲啜泣,低頭開始掉起了眼淚。

想她既然遇到了葉僅,說不定可以讓他幫個忙,總比她兀自去暗哨處強。

“哭著也挺累的,姑娘不如先擦一下。”

一下沒收住,眼淚就掉到了他遞過來的絹帕上。

不過,這絹帕怎麽有點熟悉。

“奴婢知道,大人是好人,您幫幫奴婢吧。”

阿顏接過絹帕擦了一下眼角,繼續說道,

“剛剛在芳華殿,有人要侵犯奴婢,奴婢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可奴婢不知道該去哪裏?”

葉僅垂眸看著就站在他僅僅兩步路的她,衣袖間的手指慢慢攥緊。

“好,我帶你出宮。”

連他自己都沒有註意,短短一句話,他連聲音都帶著輕顫。

“大人便這麽相信奴婢?都不問問奴婢是在哪個宮裏服侍的嗎?”

阿顏說出口就後悔了,果然人最大的欲望是好奇,明明就很沒用必要問這些。

她就是奇怪,為什麽葉僅這麽輕易就答應她了,還答應直接帶她出宮,她原以為怎麽也會審問她一番,然後她再慢慢地提出要他帶她出宮。

“你…”

不記得我們見過了嗎?

“姑娘之前不是幫我撿到過小花嗎?”

阿顏微微楞神,她當然記得,她就是不知道原來葉僅也記得。

她總以為像他這種人是不會記得這些小事的。

被這麽直接問出來,倒顯得是她不識擡舉了。

所以他也知道她是裴湛的人。

那她豈不是更不好對他下手了,還有她剛剛…萬一他到時候捅到裴湛面前,她還活不活了。

失算了…



馬車裏,沒有燭火,只有窗外落進來的銀色月光。

阿顏體內的燥熱已經煙消雲散了,想想只恨她自己剛才白白遞給別人一個把柄。

“姑娘不必擔心,葉某知道姑娘方才只是受了藥物影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葉僅看著她,說得坦蕩,倒讓她覺著是她玷.汙了他。

阿顏也只能端坐一側,雙手置於膝前,小聲溫柔地回道:

“方才冒犯大人了。”

所以,葉僅之前是因為知道她的身份才躲開的?

算了,無所謂了。

“大人,您能不能送我出城,奴婢想去找王爺。”

她剛才想了想,太後死了一個表侄,指不定不會放過她,還不如先離開一段時間。

說完便眼帶希冀,又有些緊張地望著他,

葉僅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有些沈默地看向她。

半響才接過話:

“去晉城路途遙遠,葉某送姑娘去吧。”

頓了頓後,又開口解釋,

“陛下今日談起說要一人去晉城監軍,葉某正好可以送姑娘一程。”

說監軍是假,怕是派人去盯著裴湛才是真。

“真的嗎?

“那勞煩大人了。”

能跟著葉僅也好,起碼一路上不用愁吃喝。

“姑娘客氣了。”

後來,直到馬車抵達了寧王府,二人都沒再多說一句話。

想她今天,說多錯多,還是不說話了。

而葉僅也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閉目養著神,全然不在意馬車上還有個陌生人。

一直到阿顏下了馬車,葉僅才目送她進了王府,指尖觸上唇角。

方才她…

溫潤的觸感猶在…



夜晚的皇城也不寧靜,李家公子落湖而亡的消息,在延福宮炸開了鍋。

“不可能,不可能,哀家也不相信,宏兒會水,怎會…怎會失足落水而亡的。”

“定是有人謀害,查,查,陛下,這件事定要細查。”

太後想起方才她的表嫂李夫人在她面前幾近暈厥的模樣,就氣憤,原本好好的一個宴席,就成了她表侄的忌日。

她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

太後已經氣得將她面前的茶碗都摔在了地上,而裴競依舊只是淡然地坐在一旁。

這些年,太後雖不幹涉朝政,卻也給母家行了不少方便。

就她表哥那一家,從上到下,裏裏外外的廢物。

屏退眾人後,裴競對著太後說道:

“母後,您實話告訴朕,李評宏在芳華殿給人下藥的事,您知道多少?”

“下藥?什麽下藥?”

太後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不免驚訝了一些。

裴競見太後確實一臉迷惘的模樣,便打算好心解釋解釋。

“據皇城司審問宮人得知,今日李評宏命他們在芳華殿迷暈了一名宮人,說來正是今日宴席上替朕斟酒的那位。”

端起茶杯,淺酌一口後,繼續說道,

“朕倒不知道,宮裏什麽時候多了寧王府的人。”

裴競話說得輕巧,語意裏還帶著淺笑,可太後像是被人扯開了遮羞布,一時竟感到了羞愧。

“這事哀家不知道。”

“哀家原本就只是想讓宏兒見人一面…好…好…”

“好把四弟的人給了他做侍妾,母後是這個意思嗎?”

裴競見太後話裏猶豫,便把她的話說全了。

他母後打得是好主意,等裴湛一回來,人早就去了李府。

也就這事碰上的是阿荇,若是尋常家的女子,早就著了道。

“李家門第,便是侍妾,也不算辱沒了她,她一個丫鬟,難不成還想做什麽正妻不成。”

結果這都什麽事。

裴競盯著散落在地上的糕點,忽然想起阿荇平日裏最見不得吃食被這麽浪費了。

“朕也不瞞著母後,芳華殿裏,李評宏正欲動手之際,那女子便醒了過來,掙紮間向冷宮方向跑了過去,李評宏在追逐過程中,才不慎落水,母後也知道,今日宴席,李評宏是喝了酒的,所以才沒能活下來。”

隨後,倒了一杯茶遞給太後,不溫不火,像是說著家常事一樣,淡淡地說道:

“這件事最好的結果便是停在這裏,李評宏失足落水而亡,而母後從未參與過此事,否則日後四弟對母後不免…有所隔閡。”

“哀家本就沒參與進來,哀家根本不知道下藥的事。”

太後自己也覺著很冤,她今日就真的只是讓李評宏見人一面,看看喜不喜歡而已。

“那母後派人去芳華殿取那莫須有的簪子…”

“那是淑芳說,宏兒沒看清人,讓…”

太後再傻,也知道這是一個借口了。

其實本來,這事便是真的也沒什麽,一個丫鬟而已,可偏偏陛下這樣的態度,讓她實在拿不準。

她也知道,陛下看不慣李家人。

難不成,這都是借口…

太後不禁打了個寒顫。

明明殿裏燒了地龍,她卻還是感到了寒意。

“哀家知道了,這事是意外,哀家會給李府的人一個交代的。”

月涼如水,宮墻滿樓,裴競出延福宮時已經過亥時。

他忽然憶起,當年他與阿荇對飲時,她問他究竟在追逐什麽?又為何追逐?

他知道他要的便是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指鹿為馬,可以斷人生死。

阿荇,今日也終於會理解他了吧。

作者有話說:

我感覺我寫得上不上,下不下,我怕喜歡雙c的或者女不c的都不滿意…

但我這都是有邏輯的…本來也就是這麽安排的。

大家有什麽想法可以說…

(我也不是沒主見,就是覺著大家看文,得在意一下大家的評價。畢竟大家都我的上帝顧客,但我可能也就聽聽。)

我個人也說一下這篇文c不c的態度,男的肯定是c,女主我說看心情,是真的看心情,我對女主貞潔不貞潔不看重,女主人設性格就是挺隨性的,雖然是古言,但是不能以古代大多數女子的視角來看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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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隨榜更新,但是我沒有榜,希望明天可以有個好榜(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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